郭嘉看着安然无恙的陈远,长长舒了口气,将佩剑摘下:
“今日蒙统返回之后,说董卓欲迁都长安,你与李儒意见不合,在太师府大吵一架,事后太师单独将你留下。”
“你迟迟未归,我二人担心你凶多吉少,便叫来文和先生商议对策。”
贾诩也缓缓脱下黑衣,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要是你再不回来,我们三人便准备带上城外那一万兵马,掀了这洛阳!”
陈远听完缘由,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无语。
蒙憨子撅大腚他就知道要放啥屁,以这憨货的语言表达能力,将黑的说成白的,他都不意外。
本来还想调侃几句,但看着蒙统通红的眼眶,话又憋回了肚子里,拍了拍三人肩膀:
“没事,太师只是欣赏我,就留我在府上吃了个饭而已!”
至于中间发生的那些小插曲,陈远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闻言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蒙统更是嘿嘿一笑:
“俺就说,俺哥天下第一,怎么会出事!”
这不笑还好,一笑鼻涕顿时被吹成了两个泡。
三人看着蒙统憨样,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蒙统见三人笑,也不由跟着傻笑起来,笑声将府中略微沉重的氛围驱散。
一阵玩闹之后,四人围坐在树下,陈远表情也凝重起来:
“今日之事,也提醒了我,且不可松懈,需要时刻准备着,以防不测,迁都之事董卓虽然暂时作罢,但董卓反复无常,指不定那日心血来潮又要迁都。”
闻言,三人默契的点了点头,在刀刃上行走,确实要万分小心,否则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能拿你们当手足否?”
陈远突然开口,目光灼灼看向三人。
蒙统自然不用多说,他其实是想看郭嘉和贾诩的态度。
毕竟,接下来的事,干系甚大,让他不得不谨慎。
“哥,放心,你吃啥俺吃啥!”蒙统哪里会说那些客套话,拍的胸脯砰砰作响。
陈远没有接话,而是目光灼灼看着二人。
郭嘉和贾诩心头一颤,都从陈远眼中看到了几分凝重,连忙点头。
“好,公不负我,我必不负公!”陈远猛然站起身来,取了几坛美酒放到屋内,又取来一块锦帕。
然后带着三人,径直往不远处湖畔走去。
回想着陈远方才的话,又看着眼前的湖,蒙统脑袋突然开光,凑到陈远身边,小声开口:
“哥,你该不会......”
“咦,哥,你身上咋有股香味儿!”
蒙统猛的拔高音量,不可置信开口。
陈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咬牙暗骂:“下去把你!”
随后一脚将蒙统踹进湖里,然后一跃而起。
“扑腾!”
两道身影将铺在湖中月光击碎,刹那间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感受着清凉的湖水,陈远不由想起陈家村外的河里,三个少年的笑声惊碎河面星子,倒影晃晃悠悠聚成涟漪。
“哥,俺找到啦!”
蒙统猛然扎出水面,手里还拎着一个红色锦囊,颇有分量。
陈远随即浮出水面,接过红色锦囊。
二人翻身上岸,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
“奉孝,你和文和去屋内饮酒,切记,我二人没有回来之前一定不要离开。”
听着陈远不容置疑的语气,郭嘉和贾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二人要干啥去,但这般谨慎,想必不是小事,当即转身进屋。
叮嘱完后,陈远拉着蒙统,径直越墙而出。
本想等时机到后再去皇宫取出传国玉玺,不料董卓今日提出迁都之事毫无征兆,杀得他措手不及,但好在有惊无险。
思来想去,真正的传国玉玺,还是放在他手里安稳一些。
夜色如墨,街道空旷,因为实行宵禁,加上已经到了深夜,街上除了打更人,并没有其他人。
皇宫的地图,早已刻在陈远脑子里。
二人身穿夜行衣,如鬼魅般潜入皇宫,借着月色,避开巡逻的禁军,沿着宫墙阴影潜行。
皇宫内殿宇重重,陈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建章殿摸去......
......
而另一边,太师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董卓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一杯热茶,毫无醉意。
而董白,正低着头站在一边,像做错事的孩子。
“白儿啊,你觉得那陈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