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嫣然一笑,在楚欣瑶看来,却是笑里藏刀,只听楚泱泱继续道,“妹妹先命人让我偶遇洛大人与其他女子对话,激起我心中的嫉妒与愤怒,而后又命你的暗桩,在我耳边不停洗脑,让我生出要将洛大人阉割的荒唐举动。就在我要实施之际,你再命人将消息传到父亲耳中,这不,就有了今日这出戏。”
没想到楚泱泱什么都知道,楚欣瑶一时慌了神,“姐姐,你莫要胡说,我何时做过这等事,我哪有暗桩?”
“没有吗?”楚泱泱一把抓住佩兰的手,双眼直视佩兰,“这就是你的暗桩。”
突然被抓包,佩兰面对楚泱泱直勾勾的凌厉气势,吓得浑身直抖,“郡……郡主,我可是您的陪嫁丫鬟,一直在您院中服侍您,我怎么会是二小姐的暗桩。”
楚泱泱眼神骤然又变柔和起来,一手覆在佩兰的肩膀上,好心道,“佩兰,你家弟弟的病不是空穴来风,那可是楚欣瑶给他下的药,而后慢慢给你解药,让你误以为她好心帮助你,让你心存感激,为她做事。佩兰,你别被骗了。”
此话一出,佩兰震惊地看向楚欣瑶,“二小姐,你……”
楚欣瑶赶紧否认,“没有的事,你弟弟的事,我确实找了神医给他医治,花费了我不少银两,你莫要听她胡说。”
楚泱泱挑挑好看的眉头,“哦?神医?不过是一些小伎俩的毒药罢了,佩兰你想想,为何你弟弟的病总是好了又犯,怎么都治不好。天天被重新下药,当然治不好了,毕竟,你还有用呢。”
佩兰难以置信地盯着楚欣瑶,“二小姐,你不是说只有你才有办法救我弟弟,原来,原来罪归祸首是你。”
楚欣瑶泪眼楚楚,走上前双手握住佩兰的手,“佩兰,你别听姐姐的话,她这是要激你,让你听她的话。”
说完,她又可怜巴巴地扯住楚世源的袖口,“爹爹,女儿冤枉,姐姐一向都对我很好,我没有理由要害她。平日姐姐犯错,我也总是帮她,不知今日,姐姐这是怎么了?不仅打我,毁我的容,还要冤枉我。”
接着楚欣瑶的眼泪漱漱落下,好令人怜惜。
楚世源蹙着眉,对楚泱泱的话将信将疑,“泱泱,既然你说是瑶儿害你,那你有何证据?”
楚泱泱耸耸肩,双手一摊,“我没有证据。”
楚欣瑶闻言,哭得更凄厉,“姐姐,平日妹妹最喜欢与姐姐相处,我们总是相亲互助,不知妹妹哪里做错,惹了你生气,你要如此陷害我?”
楚泱泱笑眼看着楚欣瑶演戏,半饷,她觑了一眼佩兰,“佩兰,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若不说实话,你家弟弟就会被害死,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我帮你。”
说完,楚泱泱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佩兰心中一沉,双腿不自觉瘫软,该选谁,她心里已有决断,她随即跪拜道,“丞相饶命,是奴婢一时糊涂,为了救弟弟,这才听信了二小姐的话。刚刚郡主所言,皆为真实,的确是二小姐命奴婢诱导郡主看到洛大人与其他女子在一起,再献计令郡主惩罚洛大人,同时再引来丞相,此目的正是为了令丞相厌恶郡主。”
“你胡说!”
佩兰突然反水,楚欣瑶措手不及,哭得泪流满面,双手紧紧攥住楚世源,“爹爹,女儿没有做过……”
楚世源面露失望,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一个个都不令人省心。
真相如何,怎会逃得过他这个一朝丞相的火眼。
他暗暗叹了口气,压低声响,命令道,“瑶儿,先回去处理伤口。一个月内,你便在自己的居所好好抄写佛经,先修身养性几日。”
楚世源顿了顿,看向楚泱泱,心生歉意,“刚刚是为父冲动,错怪你,来人,快让府医来给郡主瞧瞧伤口。”
楚泱泱心中清楚,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今日不过是揭开楚欣瑶假惺惺的真面目,就算有证据做实,父亲也不会真的对楚欣瑶如何处罚,顶多禁足思过。
至少她被抽的鞭子,也让楚欣瑶吃了两鞭,不算吃亏。
她的目的更多是为了洛兮风,若让洛兮风以为她真心要阉割他,那她可能明天就脑袋搬家。
想到这,她偷偷睨看洛兮风。
只见他垂眸似是若有所思,骤身疏离冷漠的气息,难以掩盖,不过刚刚那腾腾杀气减弱了不少。
楚泱泱心中一块小石头落了地。
府医前来给楚泱泱包扎好伤口,又给洛兮风上了药。
楚世源说道,“你们二人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