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火宗战灵殿的青铜烛台在子夜爆出血色烛花时,苏寒正对着十七具战灵骨盏出神。骨盏表面凝结的冰晶中,封存着上章在幻境岛解救的九部残魂,每道残魂的指尖都系着半透明的痛觉丝线,与她的痛脉产生着微弱共鸣。
“宗主,战灵殿的温度在骤降。”三长老的虚影从骨盏中浮现,他腰间的糖人龙残片,正是上章在甜蜜幻境中被打碎的护崽信物,“这些残魂的痛觉记忆,正在与您的神源核心争夺温度。”
苏寒按住心口的痛脉,那里正传来万蚁噬咬般的痛——自从上章承受味觉剥夺刑,她的痛觉神经便异常敏锐,此刻十七道痛觉丝线如活物般蠕动,每一道都连接着旧部战灵临终前的断骨之痛。
“糖糖睡了吗?”她轻声问,目光扫过殿角的糖晶摇篮。糖糖因上章过度使用辣味龙息仍在沉睡,尾巴尖缠着她新炼的苦甜绷带,“我要与他们建立痛觉共享,十七位战灵的断骨之痛,能让护道甲进化出更强的护崽形态。”
三长老的虚影摇摇头:“可您的痛脉还未愈合,上次的味觉剥夺刑已经让神源核心出现裂纹……”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因为看见苏寒已咬破指尖,用神源血在青铜骨盏上画出十七道痛觉回路,每道回路都与她心口的“苏寒护糖”篆文相连。
痛觉来袭的瞬间,苏寒感觉有十七根骨剑同时刺入身体。她看见战灵李叔的断腰之痛、张长老的碎颅之痛、甚至还有爹爹当年为她挡下时空乱流的穿心之痛——这些被天道斩断的因果,此刻正通过痛觉共享,在她的神源核心织成网状裂痕。
“娘亲!”糖糖的惊叫穿透殿门。他抱着未愈合的尾巴,看见娘亲浑身浴血却在笑,护道甲胄表面正浮现出十七颗糖葫芦状的战灵虚影,每颗糖葫芦都串着旧部的武器:李叔的汤勺、张长老的断剑、还有爹爹的墨色衣摆碎片。
“别过来!”苏寒的声音带着颤抖,却用糖霜剑划出隔离带,“这是战灵殿的痛觉试炼,娘亲要接住他们三百年的断骨之痛……”她的话未说完,便被李叔的断腰之痛扯得跪倒在地,护道甲的“战灵糖葫芦串”纹路突然亮起,将十七道痛觉炼化成实体化的骨剑糖霜。
糖糖的龙息本能地想修补她的伤口,却发现娘亲的痛脉已具现为半透明的骨剑,剑身上缠着糖霜般的护崽执念:“爹爹玉简说过,痛觉共享会透支神源!”他的神源核心与痛苦之环产生共振,竟看见每道痛觉丝线的尽头,都系着战灵们未完成的护崽心愿。
十七具骨盏突然发出共鸣。苏寒感觉有十七道战灵虚影从骨盏中升起,他们的身体由痛觉丝线编织而成,却在看见糖糖的瞬间,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那是焚火宗旧部对少主的最高礼敬,哪怕只剩残魂,护崽之心仍未熄灭。
“吾等愿将断骨之痛,铸为宗主的护崽之刃。”李叔的虚影举起糖霜汤勺,汤勺边缘还带着苏寒的神源血,“当年未能护住少主,今日便用这三百年的痛,为少主再挡一次时空乱流!”
天道细作的突袭在此时降临。十七道银灰色流光破窗而入,正是上章灭幼速攻队的改良版,手中的灭幼刃上,竟刻着与战灵糖葫芦相同的痛觉回路——他们想趁苏寒虚弱,夺取战灵殿的护崽残魂。
“战灵虚影,现形!”苏寒强行催动痛脉骨剑,十七道糖葫芦虚影突然具象化。李叔的汤勺化作糖霜巨盾,张长老的断剑燃起火莲,就连爹爹的衣摆碎片,都化作墨色护崽屏障,将细作的灭幼刃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