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第二天林渝过来开店的时候郁时川已经醒了,宿醉过后的脑子又晕又涨,但不妨碍他垮下一张脸跟林渝找茬。
“你居然就把我扔这破地方一晚上?”
一出口声音嘶哑,嗓子还火烧火燎的痛,表情再凶狠效果也大打折扣。
林渝把给他带的热水倒在杯子里递过去,神态像哄生病过后的林起林爻,语气也是:“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温水入喉,痛苦减轻了些许,但还是不舒服,连带着头也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
郁时川坐在单人床上,一条长腿支起,用手按着额头,林渝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擡头一看空调上的温度。
18℃。
明明昨晚走的时候才帮他调好了26℃,估计是郁时川睡到半夜觉得热,自己打下来的。
郁时川脸上泛着点不正常的红,林渝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一点都不意外:“郁哥,你发烧了。”
他把空调温度又调上去,扯过一旁的薄被给郁时川盖上:“今天周六,我让小起从家里拿点退烧药过来,你再睡会吧。”
要不是生了病,郁时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听话,他侧身卧着,虽然身体很诚实地接受林渝的照顾,但嘴还是很硬,嗓子都哑成那样了还要骂:“都他妈怪你,干嘛把我扔在这?”
林渝又不是他的下属,佣人,或者是爹妈一类的,本来就没义务管他死活。
但郁少爷颐指气使惯了,对林渝这种脾性温柔顺从的人更是气度嚣张,说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
林渝也没生气,从外边拿了支体温枪进来。
“滴——38度5。”
这烧得还不轻。
发烧的人总是没什么食欲,林渝原本给他带了早餐,郁时川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头。
嘴唇干裂,不太舒服,他伸出一截舌尖舔了舔。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但唇瓣原本就烧得鲜红,再加上一层潋滟的水光,就无端生出了一点点情/色。
林渝忽然觉得自己嗓子也有些发干。
他迫使自己移开了目光,掩饰一般地说道:“那你先睡,等小起过来。”
“有点冷。”
郁时川侧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忽然出声,声音被被子遮住,又哑又闷。
林渝动作一顿,然后把空调温度调到了28,低头问:“现在呢?”
发烧和醉酒,很难说得清哪种意识会更清醒,疲倦和酸痛很快铺天盖地将郁时川淹没,周身一阵阵发寒,他只想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郁时川从被子力气,只是很轻的一拉。
但林渝却不由自主屈膝跪在了床沿。
他看到郁时川往里挤了挤,不需明言,林渝就知道他想要自己做什么。
马萨诸塞州冬季多雪,那一年郁时川堕落在街头,和一堆臭气熏天流浪汉挤在一起取暖。
有活生生的人靠近总是更能驱散寒冷,他本能的想要利用林渝这个热源。
单人床很窄,两个大男人睡上去避免不了身体相贴,林渝刚刚才躺下,郁时川滚烫的手臂就从身后缠了过来。
他好像很满意,抱着人形取暖器喟叹了一声:“刚刚好。”
林渝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上了床,郁时川甚至都没有命令他,仅仅只做出了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