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听到这个问题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偷偷瞟了郁时川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地答:“是吧?”
其实郁时川并没有进一步明确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别说亲口承认林渝是他男朋友,但这段时间二人又的确像在谈恋爱,至少林渝是这样认为的。
普通炮/友会为了他而留在C市?会在床上对他予取予求?会接受自己每天黏黏糊糊讨亲吻,嘴上说得难听却从来不真正动手?
他总有种郁时川在无声无息纵容他的感觉,就难免忍不住心怀侥幸地想。
可能他也逐渐有一点喜欢我了呢?
林渝心里漫上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甜蜜,仿佛想印证一些什么似的,回手捞了一把郁时川的腰。
郁时川果然没什么反应,注意力只在俩小鬼毛绒绒的后脑勺上:“哎。”
他突然开口,不客气地推了一把林爻脑袋:“你是不是长高了啊?”
林爻被推得一跌,原本不高兴,一听这话眼睛又亮起来:“真的吗?”
小屁孩一蹦一跳往马路对面钻,激动得小脸发红:“我回去让姑姑给我量量!”
林若宜好像早就已经默认郁时川是一家人了,看到他一起进门一点也不惊讶,温柔地笑着喊自己玩。
姑侄俩强强联手,晚饭弄了个满汉全席。郁时川吃完擦了擦嘴,感动得当场求婚:“林若宜,要不你嫁给我吧,每天除了做饭什么也不用干。”
全家人都一愣,林若宜当他随口开玩笑,打趣道:“那怎么行,小渝不得生我气呀?”
林渝有些无奈:“你也没喝酒啊。”
吃完饭都懒得动,郁时川干脆留下来和俩小孩看电视,看的是汉尼拔,林爻的最爱。
林起洗完碗,从屋子里拿出一团毛线球和几根毛线针,郁时川斜了他一眼:“你他妈又要去虐待谁?”
可谁料林起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挽起毛线搭架子,很认真:“我织围巾。”
“噗——”郁时川当场笑出声,“你?织围巾?!”
笑了半天发现林渝和林爻都不搭腔,郁时川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点诡异:“你们为什么不笑?”
一大一小四只眼睛盯着他,异口同声:“因为他真会织围巾。”
郁时川:“…………”
林起不仅会织围巾,还会绣十字绣,林渝把弟弟往年作品一一展示给郁时川看,倾情表明弟弟虽然是个令人头疼的恶霸,但依旧保留着居家贤惠的优良品质。
郁时川看得嘴角抽筋,林起举起毛线针,宛若一名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师父,我今年给你织一条。”
郁时川觉得受到了冲击,半晌也只憋出一句:“我操……”
林渝看他的样子觉得忍俊不禁,憋着笑把他拉到未成年看不见的地方动手动脚。
天幕洒下黯淡的光影,四周颜色都灰了下去,林渝用舌尖温柔的描摹他的唇形,问出那个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你会在洹县待多久?”
郁时川抚摸他后颈的动作停了,眼珠上移思考了片刻:“不一定。”
郁时川回来之前和美国的朋友合资弄了一个项目,等那边步上正轨就要回归正途。
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大概还要再耽搁一段时间。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林渝那颗患得患失的心放下来,于是不肯翻篇的追问:“不一定是多久?”
可能因为那方面合拍,所以郁时川对林渝的耐心稍微比以前多了些,他边咬着林渝的唇瓣边笑,用哄小情人的惯用手段:“说不定就不走了呢?”
林渝一把抓住了他衣服下摆,眸色很深:“真的?”
郁大少的耐心点到为止,粗暴地咬住了他唇上的嫩肉,示意闭嘴,两个人在卧室腻歪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林渝:“在我家不行,有小孩儿。”
郁时川不太乐意:“这么碍事,把他们踢出去!”
林渝低低笑了一声,从鼻腔里传出来,闷闷沉沉的:“去你家吧。”
十月的风吹起来已经很冷了,郁时川穿得少,林渝怕他冻着,就去拉他的手,小声咕哝:“这么凉。”
郁时川倒没什么感觉,想把手抽出来,林渝却握得很紧,他眼皮垂着,声音听起来很自然:“就这样牵着吧。”
郁时川觉得林渝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但他一般吃饱了以后智商直线下降,所以一时又没想通到底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有点太黏糊了,还牵着走,跟他妈小学生谈恋爱一样。
他不习惯,“啧”了一声,“别逼我揍你。”
林渝把他的手包进自己手掌,不退反进:“那你揍吧。”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到大半个月没回来的小独栋,天已经黑尽了,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尽职尽责亮着光。
郁时川拿出钥匙打开人擡起头,跟他有两三分相似的眉眼暴露在暗光下。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