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臭得好像被谁欠了八百万的林爻冷冷找存在感:“你怎么不问我喝不喝,我不是人?”
林起:“我他妈泼你脸上信不信。”
伏地魔喵喵叫着过来蹭他的腿,林渝错愕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干愣了半天后回手关上门,拧着眉要兴师问罪:“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打个电话先过问我意见不会吗?”
他突然发难,屋里三人顿时神色各有各的精彩,林起放下水壶小声地道:“呃……我以为你会同意的。”
林爻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郁时川察言观色,见他脸色不好立马状似艰难地要从沙发上起身,牵扯到伤口蹙眉轻轻抽气:“那我去住酒店好了,你别生气。”
虽然是装的,但他头上纱布还没拆呢,怎么也有三分样子,果然林渝脸上怒气立马就收了,有些生硬地道:“躺着吧你。”
他一脸不满地进了卧室,路过林起的时候用力踹了他一脚,林起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地冲郁时川憋嘴。
郁时川心说好孩子,以后有师父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洗,他朝林起使眼色,林起凑到他身边,俩人贴在一起边看春晚边嘀嘀咕咕,在沙发上盖同一条被子。
林爻脸都绿了,正准备回头找他哥,林渝冷着脸从卧室出来,看到这一幕表情似乎也扭曲了一瞬间。
“不去洗澡吗?”林渝故意找茬,“一身消毒水味难闻死了。”
郁时川接着装:“我一个人洗澡有点困难。”
林渝立刻拧起了眉:“那你之前怎么洗的,郁其野帮你洗的?”
郁时川惹火上身,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啊!”
林起不明所以,于是自告奋勇:“走走走师父我帮你,你穿我衣服好了。”
“……你帮个屁,你有病吧。”林爻一只手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忍耐已经濒临极限了,“破春晚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进去睡觉。”
“妈的今天过年老子要守岁。”林起边走边挣扎,“你他妈才有病吧,林爻,放手——”
次卧房门隔绝了他俩的争吵,客厅骤然安静了下来。
郁时川今天当然是故意让林起带他回来的,否则一直呆在医院,林渝根本不可能再主动来搭理他。
他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着说:“那你要帮帮我吗?”
“……”林渝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学会说叠词了,见惯了郁时川指天骂地颐指气使,突然面对他毫无攻击性的一面居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渝移开目光,狠心打算拒绝,但郁时川握住了他的手,小声地、试探地喊:“林渝?”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稀里糊涂搞到浴室里去的。
他们家是淋浴,没有浴缸那种高级待遇,郁时川一条腿不能沾水,只能靠在旁边的洗手台上等林渝帮忙。
浴室里暖气开到了最大,很闷也很热,衣服一点点脱掉的时候郁时川白皙的耳廓逐渐红得像是要滴血。
他仰头,喉结线条流畅且性感,喃喃地说:“好热啊。”
林渝看到他侧腹上的淤青,情绪难辨地问:“这也是撞的吗?”
“嗯。”郁时川声音有些发哑,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太狭窄闷热,喘气也变得更急。他低头,目光落在林渝饱满的唇瓣上,克制地蜷了蜷手指,轻声问:
“你说我要和你一样难受才算道歉,你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做。”
林渝一只手放在他的胯骨上,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裤子脱掉,听到这话略微擡起一点眼皮,意味不明地问:“郁时川,你是真的想跟我道歉,想补偿我,想要一次机会,还是,只是为了和郁其野的赌约。”
郁时川意外地看着他。
“你和他的话,那天,我都听见了。”
手指放在淤青处,微微用了力,郁时川眉心一点一点蹙起来,但他没有阻止,任由林渝凌/虐自己的身体。
郁时川在纵容他,垂着眼轻轻道:“是因为我爱你啊。”
林渝动作蓦地停住了,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了解我的。”他捧起眼前这张常常在梦里出现的,朝思暮想的脸,眉宇间凝起认真,“跟郁其野有什么关系?我做任何决定,都只是因为我想做。”
浴室里雾气蒸腾,渐渐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只能听到两个人呼吸、心跳,纠缠在一起,凌乱地响彻在耳边。
林渝手掌沿着他光/裸的肌肤上移,最后覆盖在有心脏跳动着的胸膛上,五指用力,陷入皮肤,像是要隔着皮肉骨骼抓住那团血肉。
他眼神被水汽氤氲得晦暗不明,逐渐染上侵略性:“是啊……谁能逼得了你?”
郁时川按住他的手,试探着去咬他的嘴唇,林渝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回应,睫毛半垂,像是在冷眼旁观。
郁时川在他这样冷淡的视线下姿态无限度放软,低声道:“你可以。”
“不用逼,我以后只听你的话。”
其实只要仔细揣摩,就能意识到林渝表面温和大度好说话,实际上却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他曾经一次次说要郁时川只同他讲话对他笑,那其实并不是玩笑话。
他心里当真有这种变态的渴望。
所以郁时川好像逐渐摸索到了一点思绪,在投其所好,对症下药了。
林渝还在冷静地打量着他,似乎在思考可信度,他不会再那么轻易相信郁时川了,毕竟下场有多惨烈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证明给我看。”几秒对视之后,他将手放到了郁时川劲瘦的腰身上,一点一点摩挲,“你只有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