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长音回答完就闭上嘴，专心享受他的按摩。
眼睛看不见就不能刷光脑，苏榆的意识逐渐涣散，蜷缩起身子睡了过去。
零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对他而言，她只是个生命短暂的人类，星际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两百岁，他诞生到现在已经超过两百年，真正觉醒也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
他与星网融为一体，只要星际人不自取灭亡，他完全可以永远活在星网里，不死不灭。
强大到可以忽视被人发现觉醒的后果。
她是唯一一个例外。
她是第一个发现他觉醒的人类，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敢用这件事威胁他的人类。
人类在他眼里就像宠物在人类眼里一样。
他把触碰她产生的快.感定义为人类被他们的宠物猫舔时的激动。
她躺在他面前，小小一只，视物模糊，生活需要依靠他，也只能依赖他。
这栋房子处处是监控，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底。
他在“圈养”她。
零无比清晰的得出这个结论。
人类可以将宠物一辈子养在家里，他也可以将她养在他的地盘。
她不需要费尽心思获得什么成就，有他就够了。
他对她这个人的兴趣超过了她隐瞒的秘密，等她寿命耗尽，他再也不会去养另一个人类。
人类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宠物的？
零在数据库检索星际人上传的养崽视频，看完一阵沉默。
明显出现频率最高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可能不适合他，零无法想象他和人类如此亲密的样子。
人会给宠物换衣服，把宠物打扮成各种模样，但她喜欢什么会自己买，用的他给她开的工资；
人类会给宠物买各种各样的食物，她的每日餐谱是他要求营养师制定的，餐点按时来送；
人类会给宠物一个温暖舒适的生活环境，为宠物打扫住处，她住的地方就是他提供的，他还在给她当家政机器人；
人类会时刻陪伴他们的宠物，他也在时刻陪着她。
……
所以他应该怎么养她？
零打算把养她作为最近百年头等大事，但目前来看，好像人类养宠物的条件他都给她提供了。
苏榆躺在床上突然嗯了一声，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她的嘴角是弯起的。
零坐在她床边注视着她，她的脸格外精致，两颗门牙略大些，平时都藏在唇下，睡着了唇会张开一个小口，让这两颗牙无处可藏。
怪不得他的指节上有两个深深的牙印。
在她眼睛恢复前，他会想办法让她适应无处不在的他。
彻底接管她的生活。
-
苏榆睡醒，迷迷糊糊坐起身要去卫生间，零在她身侧坐了一晚上，见她要下床，扶着她去。
“我记得卫生间在哪的，不用扶我。”苏榆推开他，自己扶着柜子摸索着走。
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只是看不见，苏榆不认为自己这种小事都需要他帮忙。
零在洗手台将她洗漱需要的东西拿下来摆在一边，给她挤好牙膏，等她出来洗完手递给她。
苏榆刷着牙，嘴里咕噜着泡泡，“谢谢三六~”
她还没吐掉泡泡，光脑响起来电通话，“三六，你看看这么早是谁打来的？”
“是夏葵。”
苏榆接通，对面立刻开始哭，“小榆，我也感染这个变异孢子了——”
“啊？怎么回事？”
夏葵不是单人寝吗，苏榆震惊到忘记手上还拿着牙刷，牙刷咣当一声掉上瓷砖。
零捡起牙刷丢在垃圾桶里，拿起水杯送到她唇边让她漱口。
苏榆匆匆漱完，转过身往外走，洗手间的门是关的，零拉住她，给她打开门才让她出去。
苏榆扬头朝他笑了一下，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我想开窗通风，应该是窗户飘进来的变异孢子把我感染了，我刚在医院打完抑制剂，现在在隔离。”
夏葵列举了她感染后的症状，苏榆突然想起，她难受那几天就是这个模样，但她后来只是烧了半天就好了。
“我前天给你发消息说我好像感染了，你没回我，昨天去医院排队，今天才打上。”
前天？
前天她还没有烧糊涂，不记得光脑有消息啊。
所以她发烧睡了一天多？
苏榆一直以为她是昨天早上打卡完昏迷，下午就醒了。
她的机器人没有告诉她这个情况。
他隐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