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看着不是很难,牛排就算了,她没有那个水平。
就红烧肉了。
白嘉卉对着教程忙碌。
等时间差不多了过来掀开锅盖。
锅底的肉一片焦黑,散发着阵阵噎人的糊味。
汤全烧干了,好在上面的肉看起来还能吃,颜色和手机上差不多,应该味道除了糊了点也差不多。
反正谢云深都说她做什么吃什么了,问题不大。
白嘉卉小心地将完好的红烧肉铲进餐盒,至于糊透的,放那儿谢云深会回来收拾的。
谢云深把储藏室的钥匙和别的钥匙串在一起,没有单独藏起来的心思。
或许这样才不惹人怀疑,更安全。
也方便了白嘉卉拿钥匙去开锁。
她将钥匙塞进包里,提上餐盒出发。
这处房子离谢云深的公司很近,她不会开车,走着去大概十几分钟。
她拒绝了谢云深派司机来接的提议,表示要多走走锻炼身体。
白嘉卉给自己的计划做了完美构想,来回都走路不坐车,回来的路上就有时间装作和“告密人”聊天。
她真是聪明绝顶!
白嘉卉虽然就陪谢云深上了半个月班,很少走公司正门,公司几个前台还是认出了她。
没有阻拦就给她放行。
白嘉卉提着餐盒上了谢云深办公的楼层,等进去才发现他不在办公室。
“奇怪,不是说在办公室等我吗?”白嘉卉小声嘀咕。
她拿起手机给谢云深打电话,还没打通,谢云深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那模样像是洗了把脸。
脸上的水珠还在滴,马甲上喷溅的水渍明显。
湿透了一大片。
可以想象这具身体的主人刚才对自己有多么粗|暴。
“我都来好久了。”白嘉卉佯装抱怨。
“对不起宝宝,我头有些疼,出去洗了个脸。”谢云深抱上来,脑袋埋在她颈间,长舒了一口气。
大脑翻滚的记忆停滞。
他要疯了。
从昨夜做噩梦开始,脑海时不时出现一些他没经历过的事情。
除了那次抱着濒死的女孩,别的记忆他都是躲在暗处偷窥。
这和他几年前跟踪她不同,她明显比小时候成熟,在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说话。
谢云深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记忆里的自己是怎么忍下去的。
他对她的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
怎么会允许她和别的男人说话。
“菜都要凉啦!”白嘉卉塞给他筷子,“我好不容易做的,快吃。”
“谢谢宝宝,辛苦了。”谢云深吻了吻她的唇角,“宝宝吃午饭了吗?”
“没有,我十点才吃的早饭,不饿。”
“那想喝什么饮料吗?我让小刘送进来。”
“可乐吧。”
这个焦糊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
白嘉卉本想要咖啡,但配上这个怪味,咖啡绝对咽不下去。
“好。”
谢云深吩咐下去,面不改色的吃白嘉卉做的焦糊红烧肉。
“这个样子……好吃吗?”白嘉卉喝着可乐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这么奇怪的东西,他要是吃出事来还了得。
“嗯。”
“那你给我尝尝?”
“宝宝给我做的,难道不应该都属于我吗?”
谢云深几口把餐盒里的都吃掉,“好了,吃完了。”
“我就带了这一个菜,你饭还没吃菜就吃完了?”
“先吃宝宝做的爱心午餐,米饭不急。”
谢云深端起碗,吃了一口,咀嚼顿住,随后喉结滚动,直接咽了下去。
他拿起白嘉卉放在一边的可乐杯,喝了一口顺气,半晌,还是猛地咳嗽起来。
白嘉卉吓了一跳,忙拍他的后背,“怎么喝可乐还呛到了。”
谢云深握住她的手腕,“渴了喝的有些急,没,咳咳,没事了。”
他继续把剩下的米饭都吃完。
白嘉卉怀疑他的味觉出了问题,红烧肉和米饭分开吃,谁家好人这么干啊。
她瞥了眼餐盒,里面一干二净,半粒米都没有。
看来他就是爱好奇特,喜欢干吃米饭。
白嘉卉坐在他怀里待到上班时间,推开他要求回家。
谢云深眼巴巴望着她,白嘉卉丢下一句话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好好上班,我们下班见,拜。”
白嘉卉的计划一切顺利。
她走在路上,模仿老同学的口吻演戏,甚至指桑骂魁即兴发挥了一段。
储藏室的钥匙很不起眼,白嘉卉试了两次找到了正确的钥匙,打开了装着“罪恶”的房间。
这里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白嘉卉镇定的拍下照片,带上门锁回到家。
发挥演技的时候到了。
她坐在沙发上沉默,装给看监控的男人看。
谢云深这会头痛欲裂。
灵魂被拉扯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思想仿佛被另一个人蚕食,被迫接受这个人的记忆。
进而,成为他。
太痛了。
不止身体,还有心。
绝望、愤怒、平静、震惊、嫉妒、狂喜、茫然各种情绪交斥在心底。
谢云深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有这么多情绪波动。
大喜大悲。
他自我了断没死成反而回到了过去。
不……
不算过去。
白嘉卉明显不一样了。
他得知自己没死还能继续和她在一起的兴奋劲被一桶冰水扑灭。
还不是普通的冰水,是浇灭他全部希望的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