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季伽勋一直都以为是他是有父母的光环笼罩,可现实好像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
就在昨天夜里,他知道了染酒和自己一样,没有亲生父母,就连言子星从小也不在父母身边。
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如果说自己和言子星都算是真正的季家人,身体流着季家人的血,染酒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外人,可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染酒?!
血脉不应该大过一切吗!
他想不通。
明明自己才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染酒算哪个地方冒出来的野种,抢走关于他的一切?!
“为什么?”
他不解的问季南与,“是因为染酒挑唆要你们把我赶出去吗?”
季南与微微皱眉,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能这么想他?”
“难道不是么?”他冷笑一声,“你们不就是偏爱他么,明明我才是季家真正的孩子,我身上流着季家人的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
他双手紧紧抓着文件袋,眼眶泛红,大声说出自己的不满。
“这个房子是爷爷的,我和言子星都住在这里,你凭什么把我赶出去!就因为我和那个野种不和吗!”
“季伽勋!”
季南与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是我的孩子,你的弟弟,不是你口中的野种!”
“他是一个外人!”
“他是我的孩子!”
“可你为了他把我赶出去!”
季伽勋还沉浸在愤怒之中,他还想要说些什么来挽救局面,或许就能改变被赶出去的事实,可当他看见季南与将一沓纸放在他面前时,他突然闭嘴了。
白纸上面硬刷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染酒失踪后,他连夜写的通稿,上面记录着染酒和多伦唯亚公司董事长有牵扯的事件。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满城人对多伦唯亚这个名字很是敏感,只要给一点星火,就能让事件传遍满城的大街小巷。
这些明明已经发给满城的媒体,怎么会在季南与手上?!
心脏猛地骤缩,随后剧烈的跳动。
季南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文件推到他面前。
季伽勋咬着唇,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来弥补这个巨大的谎言。
“我……”
“小勋,怎么样我都养了你十六年,其他两个弟弟有的,你都有,即便没有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你身上,但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对吧?”
季南与疲惫的叹一口气,“到现在你都觉得,是染酒的错,对自己做的事情死不悔改,我真的……对你非常地失望。”
他指着那沓厚厚的纸,语气变得凌厉,“你知道这篇通稿要是发出去,我们会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地吗?”
他停顿一下,又道:“总有人会去查证,也一定会查到他结婚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季伽勋大脑空白一瞬,连忙解释:“如果他不做这样的事情,别人就抓不住把柄!也不存在会被人针对这一说法!”
他觉得自己的话语很有说服力,可他根本就不了解季南与的脾气。
季南与从十八岁起就开始自己创业,这么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除了在追求简兮的事情上栽跟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他,如果说有,那就是在找大儿子这件事情上。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把工作上的事情带到家里来,所以在季伽勋的眼里,他一直都是性子温和脾气很好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季南与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季南与在商业界一直都是传说,只有真正和他接触过的人才知道他行为作风多么的狠毒。
季伽勋的小伎俩在季南与眼中,不过是小孩子不成熟的表现,他无力去管辖,也不想去管。
他有三个孩子,季伽勋自卑敏感,言子星活泼开朗,染酒坚韧倔强,同样是被简兮抚养长大,却养出三种不同性格。
同样的教育方式,同样的物质给予,从来都没有偏袒过谁,也没有亏待过谁,没人知道季伽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勋,再怎么样你婶婶也养了你十六年,让你接受高等教育,没有让你流落街头,让你有现在的学历和成就,也算对得起我死去的大哥。”
季南与道:“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也没有对不起你爸爸。我的妻子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把你培养成一个超越同龄人的存在,我自认为我自己做的算人道。”
“你父亲去世后我们一家把你当亲儿子养,甚至在你身上花费的心思比你两个弟弟还要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你想不明白这一点,你就得去经历自己应有的劫数。如果说你一直都认为这么多年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染酒身上,是我们亏欠你,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满足,你会为自己的认知所阻碍,活在自认为的亏欠当中为此付出代价,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可以再跟你说最后一遍。”
“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不起你,你不能左右他人的情感让世界围着你转,所有的你在染酒身上察觉到的不公平,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