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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下)(1 / 2)

第五十七回(下)

【见端倪按迹查踪】

原来去年,杨能派人送家小回老家滁州,随行装载了不少财物。走到半路,遇到一伙儿劫匪,把两条船都劫了,东西全拿走不说,人也险些叫劫匪掳了去。事有凑巧,正遇着李孚治下一名副将带兵路过,将劫匪杀散,把人救了回来,财物也追回大半。听说是官眷,李孚派军兵一路护送,杨能家眷平安回到了滁州。

家人向杨能报告此事,杨能感激不尽,更是欢喜万分:他早想与李孚结交,只是没机会,这下天赐良机。于是就在月前,杨能派刘奎往滁州办差,同时备下书信礼物,命他顺路到庐州拜见李孚,谢他相助之情。李孚亦是欢喜,收下了拜礼,又派儿子李季隆回拜——李季隆就是这么来的濠州。

曾建道:“就是说,刘奎这次回来,是跟李季隆他们一道来的么?”

李瑞霖道:“那倒不是,刘奎去了庐州之后,又去滁州给杨家送信,才返回来。李季隆与他前后脚儿到的,却不是一路。”

陆青道:“原来李季隆是李孚的儿子,我说小子狂得没边儿呢,原来是当衙内当惯了!”

忽然想起李孚是李孟起的父亲,云贞的姑父,那李季隆就是云贞的表兄弟了,心中疑惑:“怎么那时在山上遇见,他们互不相识呢?或者是自己什么地方搞错了?”

众人继续吃酒叙话,猜枚行令,玩了多时。一个个都有醉意了,却仍是兴犹未尽,李教头道:“难得今日弟兄们相聚,到我家里吃茶,大家醒醒酒。”

一众从酒楼走出来,路上说说笑笑。过街口时,曾建忽然停下了脚步,道:“几位兄长先去,我想起点儿事,去去就来!”

陆青奇道:“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么,非赶这时候?”曾建笑嘻嘻说:“没啥,小事儿,你们先去吧。”

陆玄担心曾建喝多了,便说陆青:“你陪小官人去一趟吧,快去快回!”

俩人拐弯儿到另条街上,陆青道:“到底什么事?你见神见鬼的!”曾建边走边道:“我刚看见一个人,你随我来,别问!”

直走进一家店铺里去,陆青看时,正是前几日,俩人陪着管营家眷做首饰头面的那间倾银店。进门来,只见倾银柜前站着一个人跟伙计说话,却是潘娇儿的相好、都监府虞候刘奎。

曾建笑呵呵招呼道:“怎这么巧的,虞候也在这里!”刘奎略一怔,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说道:“小官人来了。”又对陆青抱拳叫了声:“陆二哥。”

曾建笑道:“虞候公干?我前时陪着舅母过来打做首饰,叫有功夫来取,我都给忘了!刚路过想起来,进来看看,也不知做好了没。”

伙计陪笑答道:“小官人记差了。府上做的活计,前日管营老爷已经派人取回去了。”

曾建一皱眉,斥道:“什么我记差了!你不知道,还有别的哩!你快点,把刘爷的事办好了,去把银匠给我找来,我跟他说!”

刘奎笑了笑:“我的事已经完了,你们说话吧。小官人,改日再会!”说着掂起柜上一个包裹,又向陆青点了点头,匆匆出门去了。

曾建看着刘奎走远,回过头来。伙计道:“小官人稍坐,我去叫银匠。”曾建喝道:“待着!我不找银匠,我找你!”

伙计吓了一跳:“找我?不知小官人有甚事,但请吩咐。”曾建道:“你跟我说,刘奎刚来干什么了?”伙计犹疑道:“这……刘爷是来倾银子的,没有别的事”。

曾建问:“他怎么个倾银法儿?”伙计陪笑道:“就是倾银子,没啥别的法儿。”支支吾吾,不肯说。

曾建近前,低声道:“你给我说实话,告诉你,我这趟来,是奉命办差事、查案子来的。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拿去都监府,开堂审问,到时我看你说不说!”说毕,从身上取出一块碎银子,掇在柜上。

伙计眼睛一亮,陪笑道:“小官人莫要吓小人,小人好小胆儿,这可不敢收!”曾建哼了一声:“少废话!给你就收着,快说!”

伙计看了看左右,伸手把银子拿了,藏在袖中,低声道:“我说了,小官人可别说是我说的,刘爷前日拿了几锭大银,吩咐小店把倾成小锭子,刚才来,取回去了。”

曾建问:“他原来那银子什么样儿?”

伙计道:“原来是大锭子,一个差不多五十两,边角都錾凿掉了,是个秃元宝样儿”。

曾建又问:“那秃锭子上面,可有什么标记不?”伙计道:“应该是有的,可是錾凿的厉害,密密的麻子坑,瞧不出来了。”

曾建道:“你好好想想,是个什么字样儿,想出来,我有重赏!”凑近了笑道:“要是想不出来,我带你换个地儿想想去?”

伙计忙陪笑,两手合十道:“小官人明鉴,小人句句都是实话。银锭子上的字小人真没看出来,再说小的也不识得几个字,怎么敢乱说?”

曾建盯着他半晌:“回头要想起什么来,告诉我!要是知道不说,往后查出来,我可不饶你!”又道:“今天问你的事,不许跟别人说。”

伙计一咧嘴:“我的爷!小的命薄薄儿的,还敢对人说!”

二人从店里出来,陆青问:“怎么?刘奎这银子有鬼么?”

曾建道:“二哥不知道,那天我跟刘奎打架,他掉出两锭银子,我打眼看了一下,当时没顾上,后来想起来,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儿。他那银子,錾凿的乱七八糟,明摆着是怕人认出来。不知怎的,我疑心就是去年秋天我丢的那一批饷银。”

陆青一惊:“怪不得,你问小厮那话……”想了想,又道:“必是你心头总想这事儿,才会疑心,不过,好端端的银子錾凿成那样,确也奇怪。刚才刘奎见着咱俩,脸上不自在,走的那么匆忙,好像什么事瞒着人似的。”

曾建道:“你看也是吧!他办差回来,身上忽然多了这许多银子,就是怪事儿!又着急分成小锭子,显见是来路不明。”

陆青点头道:“是,你说的有理。可是银子倾过了,要查也没影儿,找不到证据,也是枉然。”

曾建咬了咬牙,憾然道:“为了这一批饷银,落到如今这地位,不拿住这劫银子的贼,我实在不甘心!”

陆青道:“哥莫急,现在有了蛛丝马迹,总比从前一点影儿没有强,回头咱们再商量,要是刘奎真有干系,不怕查不出来。”

曾建:“说的是。从今天起,好好盯着刘奎,我就不信他一丝马脚不露。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着,这贼就藏在不远处,早晚把他找出来!”一路说话,走到李家去不提。

却说陆玄在牢城营里又留了两日,与陆青道:“看见你在这儿挺好,我也放心了。家里老人还等消息,生意也不能离开太久,明日我回去了。”

陆青点头:“大哥到家,跟娘和叔父婶娘说,我惦记着三位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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