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第149章

一次可以狡辩成头脑发昏,尤其又是在黑崖寨上历经了生死,很容易让人产生劫后余生的相惜感。

可两次呢?头脑又昏了?

昏了就能胡乱亲人?

那他的品行未免也有些太过轻浮了吧?

萧让尘站在马匹的左侧,与坐在马背上的她一高一矮相望。

他干巴巴眨了眨眼,二十余年头一次如此哑口无言。

黑崖寨的那次,他本意是想隐藏身份。哪怕不让她领自己的情,也不想让她因他杀了人,从而生出忌惮和厌恶。

正因为从头至尾蒙着她的眼睛,他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后又以命相护,自己杀入匪群为她逃离争取时间……

当时,萧让尘深知自己凶多吉少,所以才在感伤之下吻了她。

至于猎王谷那次,同样也是在狼群口中险象环生,彼时心上人就在怀中,风急,夜浓,情动……那一吻自然而然便发生了。

初次两人心照不宣的缄口,二次他以为她熟睡不得而知。

哪成想这丫头不仅全知道,还当面锣对面鼓的翻起了旧账!

见事情败露,他没什么好抵赖的,微微垂下高贵的头颅,勇于承担了下来:“对,是我做的。”

“我不该冒犯于你,要打要罚全凭你做主,我没有任何怨言。”

宋辞觉得可笑:“为什么就非要打罚呢?”

“明知你不愿意,还存了私心加以轻薄,如此不检不端,德行败坏,放到府衙那也是要判罪的。”

“这举动定然无理至极,无论你私下骂我还是给我几巴掌,亦或是闹开让我声名扫地,只要你想追究,自己做的错事,我都认。”

“但我本意并非孟浪风流,我……其实很尊重你,只是……”

他长睫随着眨眼的一开一合颤动,如鸦羽般乌黑浓密,写满忧伤。

情真意切的一个人,做出了市井间浪荡子的勾当。

他分明那样在意她,如此一来,搞得不仅自贬了真心,更是轻贱了她的分量。

太糟了!简直糟透了!

他懊恼又后悔,鼻息重重叹了一声,眼帘越垂越低,直直盯紧草地,没有颜面再去看她。

宋辞见他这样,郁结了许久的心绪莫名得到疏解,竟开阔豁达了起来,追问:“只是什么?”

自从她抵达京城,两人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动。

先是与他失去了联系,紧接着得知他遥不可及的尊贵身份,后又在宫宴上见到了与他亲昵的女子,最终莫名和陆行川传出婚约……

可以说桩桩件件,都在将他们二人越推越远。

从虚名到实际,从误会到真相,似乎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所有都在主张着“拆散”,没有任何人推崇“促成”。

幸运的是,即便与世界为敌,与世人为敌……唯独他,站在了她这一边。

所以宋辞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如果他值得,那么她必将倾尽全部,毫无保留。

她想通了,这并不是恋爱脑。

一厢情愿的为对方付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一直被伤害,这才叫恋爱脑。

萧让尘如此这般的宠溺保护她,是他先那样深刻的爱着她!她只是感受到并且做出回应……

彼此的双向奔赴,只会值得歌颂。

“回答我啊。”见他久久没说话,宋辞再次追问:“只是什么?”

萧让尘堂堂一个大男人,被逼迫至此,属实滑稽。

从前他故作隐瞒,就是吸取了陆行川的前车之鉴。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贸然表露心意,若结不成夫妇,往后恐怕连见上一面都难。

刚巧她不提,他也不说,面对面装聋作哑,每日还能一起谈天说地,吃酒用食。

他是珍惜她没错,不愿与她断绝来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担当,一直伪装哄骗下去。

倘若屠刀离得十步远,他或许会刻意避退远离。

当刀已经架在头顶,他哪怕迎过去接着,也不会跪下求饶换取茍活。

尤其他对她的爱坦诚,热烈,光明磊落……

既然撕破了原有的和谐,沦落到被她逼问的地步。他哪怕冒着被她反感的风险认下来,也不想谎称单纯,继续以朋友的身份跟在她身旁。

他长舒一口,好似释然了:“只是过于爱慕,情难自控,所以做了糊涂事。”

“哦……”宋辞将头点了又点,拖长尾音。

她是心满意足的窃喜,可他没有擡头看她的表情,听在耳中,倒像是审判。

“好了。”她声音明显失去了方才的哀怨,带着满满的轻快:“那就继续往下走吧,不是要教我马术吗?一直戳在这儿,我怎么可能学得会呢?”

萧让尘内心忐忑地擡起头:“你……不恨我?也不去府衙告我?”

“不啊。”日光从上至下投过来,照耀在宋辞的周身,使得微微扬起下巴的女孩尤为明媚动人:“你情我愿的事,为何要状告到府衙呢?”

他聪明一世,此刻脑子却被浆糊堵得死死的,寻思了一番,应了声:“对,是我考虑的不周。清白对女子而言,不说至关生死,但也是重中之重。若是闹给更多人知道,反倒对你的名声不好,他们更该非议于你了。”

他居然还振振有词的分析上了!

正当宋辞哭笑不得之际,萧让尘猛然反应过来,脑中满是“你情我愿”,眼瞳略微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所以……你……?”

几个字说的如鲠在喉,每吐出一个字,都是无比的小心与艰难。

期待得到她的回答,也怕得到她的回答。

宋辞居高低睨,看似沉稳,字字句句说得很清晰:“萧承钧,去年冬日在北境,你说过会答应我一个愿望,现在,还作数吗?”

他听闻这句话,血脉间流动的液体顿时一凝。

因为他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的提议,称如果她真的那么爱陆行川,想名正言顺嫁到侯府为长媳,自己会为她扫平一切障碍,以摄政王的身份为二人赐婚,且这个许诺,永久有效。

本以为随着她的释怀,与陆行川的婚事便慢慢放下了。

谁知今日她突然又提起,难道终于不矜着了,想让自己给她赐婚吗?

他没由来拱起一股无名怒火。

就算他喜欢她,宠爱她,但也不至于这么羞辱他吧?这么得寸进尺,还有没有把他当人啊?

萧让尘提起一口气,还没发泄出,看着她,便无奈消散掉了。

比起趁火打劫,在这个关头闯进她的心将她据为己有。萧让尘觉得,他反倒更愿意她能活得敞亮豁达。

自己本就注定了一生受人牵制,难能如意。他希望她……至少能在庇护之下,天真纯澈,顺心如意,不带有任何遗憾哀怨,度过往后的时光。

所以今日,不管她提出什么,别说是区区的陆行川,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星星月亮不开口反对,他也会搭着梯子爬上去给她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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