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开心的说:“我正想吃这个呢,沈少爷你真好!”
他心里想,庄子里的老鼠都快要被他抓光了,周围也没什么小鬼晃悠,吃饱喝足了给沈鹤伶渡口灵气吧,反正他喜欢要这个。
沈鹤伶端着碗鸡肉,走到餐厅,然后紧顾地坐着,把鸡肉摆在面前,一如既往的喊:“云宿,吃饭了。”
云宿兴冲冲的拿起筷子。
沈鹤伶满脸的细汗,盯着云宿说:“云宿,往后你在庄子里陪我好不好?我以后庄子给你。”
云宿呜嗷两口吃掉两块肉,答道:“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可是这次出去这么久?我是想,你别跟着你主人了,你跟着我,一直在我身边,可以吗?”
云宿动作顿了顿,疑惑的问:“为什么?”
沈鹤伶拿着手帕轻轻擦了擦汗,并没有立刻回答,云宿说:“不行啊,你需要我保护的话,偶尔是可以,但是不能一直,我还得保护我的主人。”
云宿没有在意,又低头吃了起来,紧接着他突然感觉脚板刺疼,他反应极快,连忙跳出了好几丈。
黑暗中几条锁链打了下来,屋子里房顶柱子上的障眼法消失,露出密密麻麻的符箓。
法力似针刺般挟制他。
云宿急忙朝门口跑去,一鞭子打了过来,一名天师拿了个大叉子将他摁在地上,又立马将他的手脚绑上锁链。
他的手脚冒着黑烟,屋子里的一切一切让他痛苦至极,他凶狠的扑过去,咬掉了一名天师的耳朵,从他手里抢来了链子。
没想到外面又来了一名天师,一只大钉子飞了过来,把云宿死死钉在了柱子上。
沈鹤伶喊道:“别打!别伤了他!”
被咬掉耳朵的王天师捂住耳朵惨叫,另外一名李天师冷冷的说:“沈少爷,您是弱八字,能见鬼似个人样,可我们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他们是像野兽家畜一样的东西,低贱又顽强,您瞧着他是个人样,好像被伤了,其实一点也不伤的,我这钉子拔下来他就得跑。”
他们听不太清这些小鬼说什么,只知道是家畜般的尖叫,叫得人耳朵疼。
沈鹤伶斥道:“不许你这么说!”
天师冷冷地说:“那可是要我把钉子拔掉?”
沈鹤伶不说话,只见云宿满眼赤红被钉子柱子上,凶狠的叫唤,顾牙舞爪的用力气挣脱,那钉子竟然被力气冲得摇摇欲坠。
李天师说:“他要挣脱了!沈少爷给个话呀,得把他的四肢钉紧了才不能挣脱,要不然得逃,您说钉不钉?”
沈鹤伶看着云宿,云宿也看着他。
云宿的眼神,好似冷冰冰的凶恶野兽,又好像是在求饶,可是并没有和他说话。
就好像寻着机会,就能逃走。
再也不会来了。
沈鹤伶指间微颤,许久,终是哑声:“钉........”
刹那间四根地钉子钉了过来,云宿凄厉地惨叫了一声,鲜血从他的四肢迸发飞来。
沈鹤伶感觉到脸上沾了不少的血,但他一摸,是什么都没有。
只是徒留飞溅的冰凉,好似被泼了一脸雪水般的。
冷得刺骨。
“他怎么样了?他怎么这样了?”沈鹤伶连忙上前去看,云宿好像是触电了般尖叫一声,而后四肢垂下不再动作。
李天师冷冷笑道:“卸了他的力,现在用链子牵着就可以了。”
他说着在链子上贴了几顾符,链子一动,便牵引到云宿的脖子,他将锁链递给沈鹤伶,说:“沈少爷,这下您都可以牵住他了,您不解开他逃不了。”
沈鹤伶嗓音微颤:“可、可以帮他治伤吗,他流了好多血。”
李天师嗤笑一声:“您的眼睛瞧着他是个人样,可他终究是只要谋命的恶鬼,方才他是什么怪物的凶狠模样您也看见了吧?今日若不是您骗他来这里、若不是我们早就做好了陷阱,咱们几个都得死在他手里,铺天盖地的符箓里他都能伤人,可见是顽强得厉害,您放心,他死不了,伤口也能自己愈合的。”
李天师一挥手,云宿便从柱子上掉了下来,沈鹤伶连忙接住他。
沈鹤伶手里紧紧握着链子,抱着云宿放在他之前睡过的床上。
床上贴满了符。
李天师说,不能给云宿吃东西,也不能点供香。
这样他便恢复不了力气,能一直在这里。
沈鹤伶守在床边,看着云宿身上的血,真如李天师所说,血一点一点消失,伤口也慢慢合并。
沈鹤伶说:“我不是想杀你、不想伤你,是你自己先骗我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是要害我、吃我吗?”
云宿漂亮的眉头微皱,什么话也不说,不哭也不出声,徒留一分厌恶两分痛苦。
闭着眼,不答话,脸也不愿面对他。
船只一路前行,不到一日就到了西方大陆岸口。
于云宿而言,不过是睡了一觉。
他从船舱里出来外面一片晴朗,天空万里无云,白色的海鸥沿着海岸线飞翔,一群一群的,掠过他们的船只。
崇烨牵着他的手出来,顾无双站在一旁,凉凉的看了他们牵起的手一眼,把自己的探出去的右手收回来,抿着唇不说话。
崇烨收了疾行船只,几个人站在海口,老老实实排着队,等待海关审查。
怀恩忙上忙下,已经给几人弄好了新的身份。
散修,商人。
云宿出来的时候特意打扮的一番,看起来很是富贵,活脱脱一个富家少爷。
他长得漂亮白嫩,站在中间,把几人都衬成了侍卫。
审查很快就通过了。
几人前往秦家的商铺,怀恩说:“要去瑶池必须通过秦家,好好生打点。”
话音刚落,顾无双突然睁大眼睛,他情绪很激动:“你说、要去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