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碎片（上）
木叶60年即将来临，火影楼与报社合作，发起了“漫谈木叶六十载”的文稿征集活动，邀请函寄到了忍校校长的桌子上。
宇智波带土打开一看内容，乐了：“假如命运在某个时刻拐了个弯，你将拥有什么样的人生？”
这不是白送嘛！
他提笔就写：英勇就义、大难不死、报社、控制雾隐、控制晓组织、跟踪小学同学（划掉）、收集尾兽、挑起战争、当大BOSS……
宇智波带土信心满满地把这份逻辑严丝合缝、比宇智波佐助的小番茄还真的稿件送了出去，于是第二天阿斯玛就火速杀到了他办公室门口。
猿飞阿斯玛：“我们这是纪念册！还是忍校推荐的教育读本！你这是在写什么啊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事实啊。”
他本来就应该去当BOSS，顺便到处当当人生导师，带着一群人打四战顺便背刺老头子，就是最后翻车了而已，这都是实话啊。
猿飞阿斯玛：“……”
无敌的阿斯玛倒下了。
但八卦仙人是不会认输的！阿斯玛艰难地扒着办公桌爬起来，摇晃宇智波带土的肩膀，喊：“你可是忍校的校长！拜托了，写点小孩能看的东西吧宇智波带土！起码维持一下你的正面形象吧！”
宇智波带土寻思难道他还有什么正面形象吗，但看到阿斯玛的表情，还是把这话咽回到了肚子里，说你等我两天，我想想这东西应该怎么写。
“哎。”
认识的人太多就是有这种不好，想写个真实经历都写不了。宇智波带土拎着邀请函想了半天，转头就翘班从窗户去了木叶研究部。
他走到千手扉间的实验室门口，看到那里蹲着一只会长蘑菇的狗，举着个牌子：宇智波带土和蛇禁止入内。
宇智波带土：？
感觉有什么被内涵了，不确定，再看看。
他把举着牌子呼呼大睡的阿基诺给拎起来，顺手把牌子上的内容改成“大蛇丸与兔子不得入内”，还在上面画了个简笔画的兔子。
兔子还没画完，他背后的千手扉间冷不丁开门：“你来做什么？”
宇智波带土手一抖，兔子就变成了三只耳朵。
他把牌子背在身后，清了清嗓子，说：“扉间大哥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想当火影……但我风雷土水影当了一圈儿，就是没当上火影，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千手扉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得出了结论：“这证明你其实不想当火影。”
宇智波带土：“……”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但他做的梦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在水之国批了什么公文——见鬼，是真的，他真的记得自己批过什么文件！
他拽着要走的千手扉间，说老狐貍你等等，我知道你对精神方面很有研究，所以能不能帮我做个当火影的梦啊？
千手扉间：？
宇智波带土就拿出那张邀请函，说：“你要是不帮忙的话，我就真的只能在上面写参加叛忍组织挑起世界大战实现无限月读了。”
千手扉间：……
所以他才不想跟宇智波带土打交道。二代火影往实验室里走，说过来吧，我正好在做相关的研究。
宇智波带土就溜溜达达进来，当自己家一样，问：“什么研究？”
“有关平行世界的研究，我们的世界的时空相当不稳定，经常有其他世界的人跌落进来，或者跟这些人原本的世界产生信息的交换……”千手扉间说着从实验室的角落里拎出了一只温顺的黑兔子，放到了宇智波带土的怀里。
“所以？”
“所以你梦到的可能是平行世界的发展，也可能是你本身的精神和平行世界的信息产生了共鸣，我本来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但刚好可以有个新的研究课题……”
千手扉间半笑不笑地说，既然这样，那你来帮我完成这个研究课题吧，我看你也挺闲的，甚至翘班出来。
宇智波带土：……
其实你就是想做研究吧！喂喂喂，我们的世界都快要被穿成筛子了，你倒是管管啊！
他干脆坐在研究室的椅子上，脑袋上顶着团扇族兔兔，扒着椅子背问：“为什么是我？”
千手扉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说：“能接受到世界讯息的人，要么本身就具备强大的时空间能力，要么有与万花筒写轮眼相似的精神力，要么就能运用十尾的力量……”
宇智波带土往上看黑色的兔子，兔子刚好也扒拉着他的头发往下看。
懂了，三样全占，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他今天送上门来就是给老狐貍提供实验素材的！
他说好吧，那我应该干点啥，回家睡觉吗？
千手扉间说你带上那只兔子，我们跟团扇族签订了契约，它们具备天生的时空间捕捉能力和精神力天赋，甚至能让普通人也接收到其他世界的讯息，但没那么稳定。
他本来准备讲讲其中的原因，一看宇智波带土开始用兔子的耳朵捂住自己的耳朵，就果断打住，直接快进到使用方法：“你睡觉的时候把兔子放在头上就行，数据分析我来做。”
“真的？”宇智波带土觉得老狐貍又在忽悠他。
“真的，还有，我的实验室不禁止兔子进入，你可以走了。”千手扉间说完，就挥挥手送客了。
宇智波带土在原地站了半天，嘀咕一句：“那不就是我也可以进吗？”
当晚，宇智波带土躺在床上把兔子举起来，跟黑色的团扇族兔子对视很久，直到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
值夜班巡逻的宇智波看到他这样已经很久，还以为他是中邪了，忍了半天终于来问，说校长啊，你没事吧。
宇智波带土：……
他当然没事！他愤怒地把刚从忍校毕业没多久的宇智波赶走，说你不懂，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就重新躺回去，把兔兔顶在脑袋上，睡着了。
“拜托了，我想梦到跟现在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宇智波带土带着这样的祈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1
他没回到木叶。
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是个晴天，南贺川的河面上泛着粼粼波光，他坐在河边踹了两脚三尾，深海小乌龟发出咕咕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大哥，我们去哪？
宇智波带土也没想好去哪，就远远看向木叶的方向，很久，他把视线收回来，说我们出去走走，随便逛逛。
“你不是木叶的忍者吗？”矶抚拿尾巴戳戳他。
“早就不是了。”他回答。
于是他们越过那座村子，三尾嘟嘟囔囔说它还很好奇呢，但宇智波带土就拖着它走，很快他们就到了火之国的边境。
战乱让国境线不再清晰，这里早就被连年的战火覆盖，有流浪的忍者想抢劫带着乌龟旅行的少年，只是还未靠近那穿着深色衣服的背影，就被突如其来的黑色枝条刺穿。
宇智波带土轻轻放下手，说：“好弱。”
三尾开始嘀咕，就你的战斗力，出来那就是吓唬人的，非得遇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那种程度的才叫不弱？
它迈开步子继续走，就听到宇智波带土自言自语：“宇智波斑到底在哪……”
矶抚：……
对不起，大哥还是大哥，不愧是传说中的宇智波斑复制体，这就想把本体干掉了，恐怖如斯。
宇智波带土继续拖着他的深海小乌龟到处跑，他们坐着船（话说有三尾为什么要坐船）来到了水之国，见到了正在勤奋加班的枸橘矢仓。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走的不是寻常路（神威路），宇智波带土还把三尾带来了，四代水影枸橘矢仓看到他们的时候，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你哪位？”
“我？”宇智波带土想了想，用自己更为熟悉的声音说，“我是宇智波斑。”
当晚，宇智波斑带着三尾突袭雾隐、把四代水影打成重伤的消息迅速传开，而罪魁祸首就和深海小乌龟继续旅行。
矶抚：大哥啊，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宇智波带土：不用管，习惯了。
他顶着宇智波斑的名字，把所有忍村都折腾了一遍，有尾兽的放尾兽，没有尾兽的放他顺手带来的尾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搜集齐了九尾外的所有尾兽。
有人问他的时候，他就说：“我是宇智波斑，准备收集九只尾兽实现无限月读。”
但九尾？
他又没打算回木叶，要什么九尾；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想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天他坐在三尾背上，看着忍界的地图，自言自语：“能去的地方是不是都去过了啊。”
矶抚说是啊，咱都出来很久了，现在全忍界都知道你是宇智波斑转世了准备搞无限月读了，你真不打算回木叶看看吗大哥？
宇智波带土就踢了踢它，严肃地说：“宇智波斑干的事跟我阿飞有什么关系，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阿飞！”
矶抚：你看看你养在神威空间里的尾兽再说话？
他们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宇智波带土忽然擡手，一根锋利的苦无就钉在了旁边的树上。
他头也不回地说：“出来。”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出现，宇智波带土还是在看地图，就这么说：“想来报仇的话最好现在就走，趁我心情好不想动手，不然待会你就得留在这了。”
身后的人没说话，宇智波带土也懒得管，就说矶抚我们走吧，矶抚说真不管他吗，宇智波带土说我没必要对别人的命负责，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开口了。
“那请你杀了我。”
非常沙哑、也很低的声音，就好像被埋在鲜血浸透过的黄沙下的尸骨。夕阳把人的影子缓缓拉长，那道深色的影子轻轻落在宇智波带土的脚背上，却仿佛把他钉在了原地。
矶抚很识时务地停下没走。
宇智波带土的目光依旧落在地图上，被勾勾画画的地图少了那片熟悉的土地，火之国境内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崭新到像是没用过，唯独木叶的位置被他彻底撕掉。
他觉得那声音很耳熟，可他没听过；如果有的话，那个人的声音应该听起来更稚嫩一点，严厉一点，或者是成熟一点，又轻松一点。
赝品。
他想。
但又不是这样，他早就过了会反复这么想的时候了，毕竟「无限月读」已经被证伪，那现在的世界就是最接近真实的世界。
所以他说：“我对自己想死的人没兴趣，你自己找个地方默默地死掉不好吗？”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
宇智波带土是从灵魂深处听到那个人说“好”字的，话语弥散在漫天的风里，没有人能听得清楚。
他听到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声音，那个梦想着成为火影、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同伴的少年带土正在他耳边喊，但他只是看着那道影子慢慢动了，站在夕阳下的那个人擡起手，然后——
从漩涡里伸出来的手按住了苦无。
宇智波带土发动神威，冷下脸来，夺走了那只苦无，对穿着暗部的马甲、擡起头来愕然看着他的旗木卡卡西说：“谁让你真动手了？”
“……对不起。”
旗木卡卡西松开手，就这么看着他，那只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宇智波带土的影子。
“你没欠我什么吧？！”
宇智波带土提高了声音，他就不明白了，琳也活着，老师也活着，什么都没发生，就死了他一个的情况下，卡卡西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丢掉苦无，转身拽起正在吃瓜看戏的矶抚就要走，可卡卡西的声音依旧被风吹来，像一片随时会化掉的云：“你不回木叶，是因为我吗？”
2
宇智波带土吓醒了。
他叼着根棒棒糖，坐在自己家的屋顶上看星星，想来想去都觉得哪里不对，那只兔子还安安稳稳地在他怀里打呼噜。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平行世界，他是不是应该杀过去把那里的自己打一顿。
什么？你说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同，他真的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跟他要把自己打一顿有什么关系？
他低头，跟正在值夜班巡逻的小宇智波对视，小宇智波欲言又止，说校长，你真的没问题吗？
宇智波带土摆摆手，说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原来校长也是会做梦的？”小宇智波大惊失色，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宇智波带土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什么叫我也会做梦？”
小宇智波吞吞吐吐地说就是那个啊，大家以为校长其实是外星兔子变的，二代特地说过外星兔子不会做梦，那校长也……
“对不起校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说完，就飞快地跑了。
宇智波带土看着小孩离去的背影，半晌忽然笑了，行，他还真变成兔子了。他决定再回去睡一觉。
3
“是因为我吗？”旗木卡卡西执拗地重复了一遍。
宇智波带土把矶抚丢地上，重新打量着这个明显是战争结束后就加入暗部的卡卡西，他对木叶的情况没有那么了解，也不打算回去看到那些人，所以卡卡西是怎么找到他的？
哦，接到了调查“宇智波斑”的任务，那很容易就能发现他的线索。可他平时要么是随便摸个面具出门，要么见过他的人都死了，卡卡西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他想了半天，才得出结论。
——认不出他的话，那就不是卡卡西。
“不，与你无关。”宇智波带土故意板起脸来说，“你什么都没做错，我的事也跟你无关，所以你现在回木叶，给我从暗部里退出去。”
可旗木卡卡西脸上的表情是茫然的、不可置信的，他甚至来回重复了两遍：“你的事……为什么会与我无关？为什么？”
宇智波带土：“……”
矶抚已经在叽叽咕咕地说什么了，宇智波带土踢了它两脚，最后说旗木卡卡西，你想怎么样，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没有回到那个村子的必要。
——差点被我摧毁的地方，和我已经无法回去的地方。
旗木卡卡西说：好，我跟你走。
于是他们又开始了漫无目的旅行，现在看来这段旅程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
宇智波带土想问你就这么走了，木叶真的不会问吗，这样私自离开被发现的话是会被当做叛忍的吧；但想想现在都是和平期了，回个村就能解释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继续在各个国家游荡，有人问宇智波斑为什么带着个白毛，宇智波带土就说这是千手扉间。
至于宇智波斑为什么会带着千手扉间旅游？他管那些人怎么解读呢，反正他不是宇智波斑，也不是千手扉间。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