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朕的好儿。”
“不行,要等,”李京鸾否定道:“等阿姊,阿姊咳没来。”
“吾已经派了廿二去催了。”
说到这个他就气闷,这个廿二,明明自己之前派他去跟着李玉翎了,结果他竟听了李玉翎的自己偷偷回来守在他身边,若是此刻廿二守在李玉翎身边,他也不这样慌张。
心中没来由的慌乱不安,看着外头。
傅云深催促道:“殿下,您和圣上关乎着设计,不能冒险,您应该立刻同圣上走。”
傅云深话音落下,廿二回来复命:“殿下,不好了,公主的下人们都中了迷香,公主不知所踪。”
天狩帝心头又是一梗。
“在哪……”
李京鸾大步就朝外头走去要去找李玉翎,傅云深将人拉住。
“殿下,公主出了事,如今哪里更不安全,或者是有埋伏,就等您也是可能的。”
“那是吾阿姊!”李京鸾气极。
“您更是大唐的太子!你有朝臣军民圣上要负责,若是您出了事,怕是这天下立刻就乱了。”
“每一个身份都比宝华公主更重要。”
傅云深握着剑柄,无比冷静,逻辑清晰道:“现在,立刻同圣上撤退。”
“太傅说的是,”天狩帝从眩晕中渐渐回归,眼中有痛苦,却还是口吻清晰的道:“京鸾,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鲁国公,你带一队人马去寻找宝华的下落,吾的掌上明珠,就叫给你了,一定要将人安全带回来。”
“现在,撤。”
李京鸾呆住,一时间,难以相信,说出这样话的是天狩帝。
那个疼李玉翎入骨的阿耶。
一个是用性命救过李玉翎的人,此刻皆冷静的说着这样的话。
先锋部队已经拔营走了,只一队人马,怕是现在光是查证都不够。
这和不管李玉翎有什么区别。
越王开口:“殿下,您放心,吾不走,直至找到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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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压低声音禀报结果,萧又野咬牙:“你说有人先了一步?宝华不见了?”
“是,属下们已经在找了。”
萧又野气极,他想到的是越王反悔了,想拿李玉翎牵制他!
这是逼他务必弄死李京鸾。
“去,无比将人拦下来,”萧又野道:“一定要将公主截到。”
下属领命而去。
萧又野皂靴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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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声女奴恐惧哭吼声,傅云奕目光扫过去,莫名想到李玉翎。
不知她此刻会不会怕。
想到她可能会怕,他心口一紧,只想去看一眼心中才放心。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往李玉翎的军帐飞奔,虽然是在外头,但机制还是同大明宫一样,十二道防守处处都需要对牌。
只要不是后院,好在傅家郎君的对牌倒也好用。
“宝华公主丢了--”
他驻足,难以置信,顾不得暴露,直接抓住这名士兵衣领子拎起来,“你说什么,宝华公主在哪?”
“你是谁?”
正排查着呢,忽然就蹿出来一个人,抓着自己衣领子,呼吸都艰难了。
“傅家人,你快说,宝华公主去哪了?”怕他怀疑自己的身份,傅云奕亮出自己的腰牌。
见是自己人,那士兵头目才道:“宝华公主宫中人皆中了迷香,发现时公主已经不知所踪。”
傅云奕脑子轰的一下,大步跑去。
女眷的内禁宫门阻了傅云深的对牌,“这里是后宫内卷军帐,外臣不得入内。”
傅云深一巴掌甩上去,“现在公主失踪,找不到你敢负责!”
那蔚官被傅云奕的气势所摄,站在原地,生生没敢再说一个字。
傅云奕一路冲进李玉翎营帐,只见李玉翎的贴身宫娥跪在地上哭泣,奴仆还有一半还是昏着的。
崔言乐气极,一刀砍断了一棵树,“你们是酒囊饭袋吗!连自己主子被掳去哪都不知道!”
他无比后悔,为什么今日自己要离开!
若是他同她在一块……他心中陷入一种慌乱,她那样的容色。
拳头攥紧,他立刻掉头,整个御狩场的地图在脑子里快速的闪过,若是李玉翎被人掳走,对方可能会走的路线。
他寻了僻静处,吹了信号笛子,很快,他的人现身,“虎关口,赤霞口,落峡口,青云路,你们并分这四路,务必要将宝华公主找到。”
傅云奕自己往最偏僻的屯溪那边去。
如果李玉翎真的被人掳走了,说明这个人一早便知道楚寒舟要反,那么,通往汀源的屯溪一定是必经之路。
也是如今大唐军队最顾不上的方向。
他逆着人流,朝屯溪去。
李玉翎,不要怕,吾来找你了。
天光渐次明亮,另一边,傅云深带领神策军在后方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冲出去。
李京鸾回望一眼,冲天火光,虞部士兵和汀源守备军已经打的很激烈,不时有士兵被刺穿了身体倒下。
李京鸾握紧了缰绳,忽的调转码头往回跑。
傅云深立刻追上去:“殿下--”
李京鸾眼眸猩红,最好的军队都已经被带出来,他眼眸猩红,“吾不能留下阿姊一个人。”
“她会死的!”
“殿下,宝华公主便是香消玉殒,您此刻也不能回去,何况越王和萧副使都还在,他们必然会找到公主的。”
“你为什么这样狠心,你舍得吗!”
傅云深稳稳横主李京鸾的马:“守护殿下和圣上,是臣的职责。”
李京鸾怒吼:“吾现在以太子身份命令,神策军一营,跟吾回去,寻宝华公主,违抗命令者,就地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