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贵妃感觉到剜心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向李玉翎,只见对方忽然掀了裙摆,跪在地上,“阿耶!”
“一国不可无主,三皇子李扶远德才兼备,儿请求。”
“三皇子登太子位,继承大统。”
李扶远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下意识擡眼看向李玉翎。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全部都被李玉翎这举动给惊动。
傅贵妃和越王看着李玉翎,一时间忘记了出声。
还是群相之首萧丞相先出声:“公主,继承大统乃是国事,需尚书省从长计议。”
傅贵妃回神,“宝华,圣上才醒,你让你阿耶缓一缓,将药喝了。”
“你少在这演戏!”
李玉翎豁然起身,拍掉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手。
“你当本公主是傻子!”
“京鸾若不是接到错误的信息,怎会自己贸然跑出来寻吾,跑出来又遇上楚寒舟的埋伏,三千人的旅队,护不住一个京鸾!”
“重重保护,偏生就他跌落悬崖!”
“若不是有人搞鬼,殿下怎会下落不明。”
“你和越王算计殿下,不就是为了这个位子吗!”
“本公主告诉你,”李玉翎狠狠剜一眼傅贵妃,又偏头看向跪着的越王,“还有你!”
“你想继承大统,你做梦!”
“从现在起,你越是想要什么,本公主就越是不让你得到什么!”
傅贵妃:“宝华,这些年来,本宫到底对你如何,你自己摸摸心口想想。”
“但凡是玉珥有的,你必然有,她没有的,你也有。”
“这些年,吾有没有说过你一句重话?”
“掏心掏肺的对你,吾不求你感恩,可你这样,未免太让人心寒。”
“上一次也是这样,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脏水往吾身上泼。”
“吾理解,殿下的事刺激了你,可朝事诡谲,你不能光凭自己的喜恶就断定事实,抠人帽子,你最起码拿点证据出来。”
论吵架扣帽子,李玉翎说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本公主又不是大理寺,吾不需要证据。”
“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天知地知,你知,吾知。”
“殿下如今已经被你们所害,你就别做了事情还在这装了,本公主认识你们母子这些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们的表面功夫。”
“少来装!”
傅贵妃泪水连连,朝天狩帝一跪:“圣上,您也是这样想妾的吗?”
“妾这些年不敢说事事周全,从无差错,但敢自认本本分分,从无二心,圣上若是不信,妾以死自证清白。”
说着,傅贵妃要朝柱子撞去,越王第一时间冲出去,将傅贵妃抱住,宫娥太监皆拉着傅贵妃。
“够了!”
天狩帝猛的咳一声,“宝华年岁尚轻,骤然失去手足,心中哀恸,贵妃,你一把年纪,何苦同一个孩子计较?”
傅贵妃心头烧着一把火,面上流着委屈的眼泪。
天狩帝轻轻将事情揭过:“你,你们都下去吧。”
“朕开导开导宝华。”
傅贵妃回头看一眼天狩帝,被越王扶着出了寝室。
“服侍他这些年,有没有一次,哪怕是一次,他能站在吾这边。”傅贵妃红了眼眶,心脏被愤恨撕扯着,要被撕碎了。
锥心的痛和恨纠缠。
凭什么,她永远比不上那个女人。
凭什么,她的儿女,就要比她的儿女低贱。
越王扫一眼左右,低声:“娘娘。”
“以后您是太后,再不需要委曲求全,您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傅贵妃仰起脸看天,不让眼泪留下来。
“是啊,很快就要落幕了。”
天狩帝谴走所有人,包括少监赵前,同李玉翎足足说了一个时辰的悄悄话,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李玉翎看着天狩帝睡下,给他掖好被角,召来太医令。
初一的日子,弯月细细的一根,像这人世间的离别;碎落的星晨像火星子,明明灭灭。
扶疏树影在她脸上摇晃,投下大片大片的暗影。
“阿耶,还有多久的时间?”
太医令道:“公主,您若是有什么安排,即刻着手吧。”
大败汀源守军。
萧又野顾不上休息,站在行宫甬道上。
从日头西斜,直站到月亮升到半空。
终于,看着李玉翎一步步从宫殿里出来。
“公主。”
李玉翎仿佛没看见他。
绕过他离开。
萧又野无声一路跟着李玉翎,直到她宫室门口,被下人拦在外头。
他看见,傅云奕站在宫室内,一身白衣,眼眸沉静看过来。
李玉翎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而他被拦住,目光挑性。
萧又野闯进去,大步走到李玉翎面前,解下他腰间配件,抽出剑,反手握剑柄,一只手擡起她的手,将剑柄塞进她手心。
他看着她的眼睛,“公主,吾食言了。”
沉又重的剑,她手慢慢合拢,握住剑柄。
剑尖擡起,对上他腹部,浓俨的夜色,甬道上的宫灯映过来一点光,光点在银色的刀线上流动,那刀剑顺着他的腹部一点点往上,抵住心脏。
剑尖往下沉了两分,衣服轻易被挑开,贴着他心脏上的窝点。
“萧又野,你信不信,本公主真的敢戳穿这里。”
萧又野含笑的看她,要把她看尽眼睛里,眼里透着疯。
他抵着刀尖,往她迈一步:“公主。”
“如果杀人能让您心里高兴一点,您就杀了吾助兴。”
傅云奕眼眸微眯。
修的圆润的指甲,透着淡粉,握紧了刀柄,李玉翎嫣红的唇勾起来,悠长的声音:“好啊。”
我今天出息了,一会还有一个小短章,写完就放。
哈哈,夸夸我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