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斯的？”弗拉德阅读完毕，简单地下了一句总结。
我点点头：“看起来是这样，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弗拉德的语气怪怪的：“她……总是能影响你的心境。”
仿佛是为了补充和确认似的，他偏着头思索片刻后继续道：“上一次、上上次也是。”
“这、这种东西你就不要纠结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前任也是正常的事——你看，我也从来没有和你计较过美第奇小姐吧？”
倒也不是完全没计较过，只是我不说。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翻着眼睛看向我，眼神中难掩的无奈：“不是。我是指，你变得消沉、怀疑自己。”
“……有吗？可能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真的很容易怀疑自己吧。”
他微微眯起眼睛，把手机塞回我怀里后就看向了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再去管他，径自拿起手机，想要查一下有没有关于这场灾害的报道。
看起来网络恢复得很快，关于深渊之门相关的讨论串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叠而出。人们在猜测这是否是世界末日，毕竟没有任何一种科学手段能对深渊带来的影响做出合理解释。于是各类宗教的信徒开始用各自的教义来与现实对照——事实上，它们也确实在宗教中找到了相应的征兆。
与此同时，各地当/局的官方也开始发声。看起来他们早已对于深渊会大举入侵这件事有所了解，此时的安抚和引导政策似乎都经过了专业驱魔人士的指导。既然如此，相信很快就会有正式的整饬深渊的联合军/队出现吧。
但出乎我预料的是，Old Hunter网站被众多网民扒了出来，并且镜像了服务器数据迁移至了一个新的稳定域名。我试着登录我之前的两个账号，都提示了登录成功。
大批原先对于深渊知之甚少的网民发掘了这个存在时间悠久的网站，并且涌入了以往大家说惯了黑话的讨论版。人们疯狂地挖掘着这个世界原本就存在但始终不为人知的背面，阴谋论、虚无主义、空想主义等思想翻腾交/缠，满屏的怨声载道和无病呻/吟，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地浏览正经的新闻——本来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其他地区的深渊之门的情况，但现在看来十分困难……只能艰难地在海量的信息潮中找到了几个大致的地点，估计C国和I国附近都出现了规模巨大的深渊之门。而当这几处的深渊之门被关闭后，其他地区的门也仿佛是有所感召一般地阖上了。
甚至我的私信邮箱都在不断跳动着黄色的信封图标。我点开来，发现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猜到了“崔斯特·海辛”不过是海辛家布下的棋子，纷纷怀疑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我撇了撇嘴，直接退出了崔斯特的账号，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再怎么解释我也是没有办法洗白了。于是我登上了离家出走之后新注册的“弗拉德”的账号。
这个账号上居然也有未读私信。
我点开了信封图标，却发现它们来自一些我很熟悉的名字——都是我曾经联系过的那些新兴猎人家族的下一代话事人们。
而他们发送给我的信息虽然表述各异，但无不传达了同一个意思：事情已经处理完毕，等待在海辛家宅邸的集合。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我试图联系他们，但可能是现阶段的通讯信号仍旧不太稳定，所以没有一个人能被联系上。
“崔斯，”弗拉德在我身后出声。我回过头去，发现他正坐在别墅的台阶上，靠着一旁的栏杆，手中手机屏幕的白光为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平添了一层冷淡的蓝光。“看新置顶。Old Hunter上的。”
我干脆地做到了他旁边更上一级的台阶上，撑着弗拉德的肩膀看向他浏览的页面。
“各地深渊之门都已被关闭，决战将在海辛宅邸见分晓。”
这么快？都已被关闭？
我怔在原地，看着那一行被加粗的字体。
“我们……还需要回一趟海辛家。”弗拉德侧过脸看着我说道。
被威廉打开的、不，或者说，被世代海辛家族长努力打开的那道在海辛家宅邸正上空的深渊之门，似乎正是这一系列灾难的开端，如果一切能够在那里结束，倒也说得过去。
“当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去E国的机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