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这么突然?”
“说是因为地震受了惊吓,早产的,原是想叫震生的。”
“男孩女孩啊?叫什么名字?”
宋知时脑海里浮现出雷庆国和朱露莎结婚时的画面,他们都是五官深邃型的,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美艳动人,他俩的孩子,不论男女,那得有多好看啊?
“男孩,叫雷子铭,铭记的铭。”说到这里,顾淮浅浅笑了一下,他就这么几个兄弟,雷庆国是唯一一个结婚生子的,他是打心眼里为对方高兴。
“雷子铭?”宋知时错愕地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顾淮的养子之一吗?
如果说顾洛明和宋世安是无父无母,那雷庆国和朱露莎的孩子为什么会被顾淮领养?
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宋知时有些沮丧,他确实是重生了,但这日子过得仍旧稀里糊涂的,很多事情好像一团乱麻,线绳的另一头始终不知道攥在谁的手里。
如今顾淮的三个“儿子”都已经出场了,如无意外,老四那姑娘八成就是雷庆国和朱露莎的女儿了,顾淮收养顾洛明和宋世安在先,收养雷家兄妹在后,也就是说雷庆国夫妇身上的变故还没发生,还有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还来得及……
这一认知让宋知时松了口气,可随之来的是另一个担忧。
顾淮可是有六个孩子啊,就算前四个是收养的,那剩下的两个呢?
重生前,最后两位抢夺家产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他们会是顾淮的亲生子女吗?可如果是亲生的,又为什么会姓贺?
说起姓贺的,自己身边就有一个。想到跟贺敏芝的交易,宋知时就觉得一阵烦躁……这贺姓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大姓,这俩娃总不会是顾淮跟贺敏芝生的吧?
想到这里,宋知时忍不住笑出声,他是魔怔了吧,顾淮本就不喜欢女人,怎么可能前世就跟人相亲相爱,儿女双全了呢?
还是等等吧,时间会告诉自己一切的。
顾淮走在前头,看宋知时愣在原地,问他:“想什么呢?”
宋知时随便扯了个借口:“想义演的事情,我们团准备出一支队伍去唐山义演一周。”
顾淮:“巧了,华大也准备组织一支师生队伍,带上赈灾款项去帮助灾区重建,咱们可以一块儿去。”
宋知时欣喜道:“真的吗?你也会去吗?那我可有伴了!”
顾淮郑重地看向远方:“我是肯定会提交申请的,只怕到时候不在一处。”
宋知时说:“不在一处也无妨。”
他没有说的是,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很心安。
隔日,宋知时便提交了自愿义演申请报告,然后满心期盼着可以去灾区尽一份绵薄之力。
1976年9月9日,又一件震惊全国的事情发生了——一代伟人主席去世,享年83岁。
一年之内接连逝去了三位领袖人物,对于中国来说可谓是灾难深重。
他的去世让全国人民陷入悲痛中,全国各地举行了追悼大会,来缅怀我们伟大的主席!
加上原本时局混乱,首都城内一时人心惶惶。
一夜之间,大街小巷仿佛清空了一般,路上行人变得稀少,哪怕要出门,也个个行事匆匆。
政局的突然变动导致总政歌舞团原定于10号出发的义演一再推迟,连原定的国庆演出也取消了,所有文娱活动被迫停摆。
华清大学也组织了一系列纪念活动,原定的赈灾活动推迟,顾淮也不再需要负责捐款事宜。
就在这个关键的节点,宋知时竟然奇异地空闲了下来。
他知道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某些至暗的时刻终于要过去了。
从重生在1973年至今,三年以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地这一天的到来——等待着爷爷洗刷冤情,重新回到他们的身边,等待着宋氏重新崛起。
他在十月的某个日子上画了一个重重的红圈。
几天以后的9月15日,一辆小巴车从总政歌舞团后门悄悄出发了。
尹朗月顶着巨大的压力还是把他们送往了河省唐山。
这支队伍由芭蕾舞首席乔雪宁带队,宋知时作为男组长负责男舞者,贺敏芝作为女组长负责女舞者。
有总政歌舞团开了个头,其他文工团也纷纷效仿,争前恐后地向着河省出发。
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以后,小巴车颠簸着停在了半道上。
“前面的路不能开了,大家走路吧。”说完司机率先打开了行李舱,让大家各自搬行李。
没人抱怨,她们来到这里,本就是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终于来到离唐山最近的一个县。
清晨的阳光撒在大地上,这里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焦黑的房梁和瓦砾中升起了徐徐而上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