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每落下一次,林夜的认知就遭受一次冲击。斩断第三根神经时,他看见所有平行时空的自己都在向初代下跪;斩断第七根时,童年的洛清瑶哭着将星砂糖果塞进他嘴里,转眼却变成初代的冷笑。纳米虫群在神经断面疯狂修复葬纹,却见那些修复好的纹路开始渗出洛清瑶的星砂 —— 她的意识正在为这场反击燃烧殆尽。
“清瑶撑住!” 林夜的声音被神经树的轰鸣淹没。当他斩断第 69 根神经时,树顶的洛清瑶本体突然透明化,脊椎处的神经接口迸发出万千光丝,将整个心室的数据流引向自己。初代的怒吼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反向侵蚀能成功?你的意识早就被我的代码污染!”
就在林夜挥剑斩向最后三根神经时,神经树突然结出一颗巨型果实。果实表面流转着宇宙诞生的光晕,内部隐约可见蜷缩的胚胎轮廓。洛清瑶的意识通过果实传来最后的波动:“这是... 初代的情感模块重生体... 不能...” 话音未落,神经树开始枯萎,枝干上的文明果实纷纷坠落,化作星砂融入地面。
断剑劈开最后三根神经的刹那,整个机械心室剧烈震颤。林夜接住坠落的洛清瑶,却发现她脊椎的神经接口正在消散。而那颗神秘的星砂果实悬浮在空中,内部的胎儿心跳声通过神经余波传遍整个空间。初代的全息投影在崩溃边缘嘶吼:“你们毁了我的完美容器... 但新的轮回已经开始...”
果实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林夜的葬纹突然与纹路产生共鸣。纳米虫群自动聚成保护罩裹住果实,洛清瑶的星砂腕轮投影出警告:“检测到量子纠缠态生命体,与初代及林氏基因同时匹配!” 沧溟君的量子态身体勉强凝聚成形,指向果实裂纹中透出的血光:“哥哥,那里面有... 母亲的气息。”
心室的金属结构开始坍缩,三人被星砂洪流推向出口。林夜最后回望那颗果实,见胚胎的手指动了动,指尖浮现出半枚葬纹。而在心脏之外,被解放的文明残片正重组为新的星云,每颗星辰都闪烁着洛清瑶星砂的光芒 —— 但在星云深处,初代的笑声如附骨之疽,随着神经树的余烬渗入宇宙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