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际联合指挥部里，陈凡将三地水质监测报告铺满长桌。当青龙化工下游的砷含量曲线与临江支流污染图谱重叠时，省水利设计院的老专家突然拍案：\"这个扩散模型，和二十年前清水江镉污染事件完全一致！\"
\"查鑫隆的跨境资金流动。\"陈凡敲击键盘调出企业股权穿透图，某家离岸公司的注册地址恰好是长风港货轮船东的办公地。银监局的姑娘突然惊呼：\"他们通过跨境电商平台虚开化工品发票！\"
中秋夜的月光洒在省纪委办案点，陈凡翻阅着青龙化工的环评档案。某页装订孔处的墨迹晕染引起他的注意，紫外灯下显露出被涂抹的\"不宜建设\"字样。当档案管理员被带来辨认时，他的手指突然颤抖：\"这份环评......当初专家组签字页是单独送过来的。\"
陈凡连夜驱车赶往邻省档案馆，库房霉味中翻出泛黄的专家意见原件。省环科院老院长签名处的钢印凹陷，与现在档案中的复印件角度偏差0.3度。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鑫隆财务总监发来的匿名彩信——照片里某位已故专家的私章，正安静地躺在青龙化工董事长办公室的保险柜中。
十月的第一次省长办公会上，陈凡将改装过的危废运输车模型摆在会议桌中央。当省交通厅长汇报全省危废车辆GpS安装率时，陈凡突然按下遥控器，模型底盘突然弹出一个暗格：\"这是我们在邻省查获的改装车，暗格容积正好两立方米，恰好避开称重检测的误差允许值。\"
\"立即启动全省危废车辆过磅突查。\"陈凡的激光笔点在高速公路路网图，\"重点查服务区地下排水管道的结晶物。\"他的皮鞋尖不经意踢到会议桌下的检测仪，突然响起的报警声让某位参会者打翻了保温杯。
秋雨冲刷着省界检查站，陈凡的雨衣下摆沾满泥浆。当交警拦下第十八辆改装罐车时，随行记者突然发现：\"这些车的挂车公司，都是去年道路运输安全评比的先进单位！\"
陈凡用电子秤反复称量同一辆车的四个轴重，突然冷笑：\"把车头重量减去标准值，正好是暗格容量。\"他的钢笔尖撬开车载GpS外壳，电路板上的跳线接口还带着松香痕迹。
深夜的省政府会议室，陈凡将改装GpS的追踪数据投射在幕布上。当某辆危废车的行驶轨迹与省道维修记录重叠时，突然出现的二十公里直线路径引起哗然——那正是去年山体滑坡的封闭路段。
\"明天组织地质勘探队去这个路段。\"陈凡的马克笔在卫星图上画圈，\"我怀疑滑坡不是自然灾害。\"他的茶杯突然迸裂，茶叶在桌面上拼出模糊的路线图，与危废车的神秘轨迹惊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