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问尘冷笑,“把白家敲骨吸髓,然后干脆果断的连根拔起,就连国公爷这么多年养出来的门生都被你里里外外的清洗了那么多遍,如今的白家不过是个空壳子,那里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你们兄妹二人榨干了。”
“稚子何其无辜,白怀瑾的妻儿也没能活过老国公被马匪截杀的当夜,当真是好手段啊……长公主殿下。”
顾昭惜并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缓缓的伸手拢了拢鬓发,“看来当真该剿匪了,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到国公府里面做出这等恶事呢?”
孙问尘知道人死不可能复生,这时候就算再怎么纠结,也没有办法给老国公讨回公道,想起了自己住在清风崖的妻儿,他努力的平复情绪。
“你连自己的母族都连根拔起,现在还有什么人没杀干净?”
顾昭惜这个时候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孙问尘,眼角眉梢的笑意都要流淌出来,看起来竟然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孙问尘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最后特别不确定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莫不是当初我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拿你试药,你们兄妹打算这个时候找我算旧账。”
顾昭惜嗤笑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所有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就差明晃晃的把“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把你留到最后清算”这句话写到脸上了。
孙问尘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顾行简的皇位了,顾昭惜把恶人做到底,满朝文武畏惧她如同惊弓之鸟,偏偏所有的百姓都对长公主非常推崇,认为长公主是一个仁德爱民的好人。
后来顾昭惜在皇位上肆意妄为,并没有用澧朝的律法处置大臣,而是动了私刑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屠戮了对方满门。
这皇位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下去了,所以干脆用了一招釜底抽薪,一封罪己诏递出去,然后转手将自己的嫡亲兄长送上了皇位。
换了一个相对来说好说话的皇帝,大臣们的心理状态一松一弛,自然会下意识的对顾行简认可,无条件的拜服和拥护。
没有了兄弟阋墙的可能性、澧朝边疆稳定、南疆那边又打了胜仗、朝廷中重要官位上的大臣也都是顾昭惜一手提拔上来的顾行简一派的大臣,免了顾行简任人唯亲的坏名声。
若是现在还说有人会威胁到顾行简的皇位,孙问尘几乎要跳起来骂人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站在一旁的沈慎行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苍白。
高远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长公主和二殿下之间的亲情是不容置疑的,旁人或许没有话语权,但是他知道长公主几乎是舍掉了半条性命,才将二殿下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所以,顾昭惜说还有人会威胁顾行简,他高远第一个点头相信。
“到底是谁能够让长公主如此忌惮?孙某还望长公主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