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
北地的冬日来的早,大唐这边还是秋日,这边已经开始飘雪,雨点子里夹了雪,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子,烧了炭火,倒也不冷。
洛阳几乎很少下雪,即便下雪,也是薄薄几粒雪粒,很快消弭在劲风中。
李玉翎没什么机会见识到雪,推了窗户,捧着手接雪。
“小心冻出风寒。”
傅云奕展开狐貍大裳,将她裹住,雪白的狐貍毛同她粉白的面颊交相争辉光,纤细的颈子,好像一折就能断了。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依旧会感觉到惊艳,沉迷。
雪白又修长的手臂,指尖一点莹润的粉,很快冻的发白。
她还是舍不得将手缩回来,看雪落在掌心。
他吻在她雪白的颈子,不满意她的分心,扣着她的手腕,放在怀里。
她呜咽着想抗拒,声音被他吞进肚里,身体的记忆被勾起,软绵绵的忘记了雪。
他的口腔清冽,汁水清甜,舌头很软,吻过来的时候,要将她融化了是的。
人是一种轻盈飘忽的状态。
她喜欢他的吻,眷恋这种唇齿交流,曲着指尖抓着他的衣襟,同他深吻。
他有点满意,将她抱在膝上吻。
她喜欢,他就给她很多。
直将她软的腮帮子发酸,人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懒洋洋的,连指尖也不想伸的那种。
他抱着她看雪。
“雪真好看。”她脑袋蹭着他脖颈,“要是洛阳冬日里也有雪看就好了。”
“这雪还不算大的,”他下巴蹭着她的脑袋,“阿兄前日里刚拿下柏屠,那里应该已经被雪覆盖了房顶,树上,都盖着厚厚的雪层那种。阿耶应该会在那修整几日,最多两日应该就能在柏屠和圣上汇合。”
“柏屠的雪山温泉特别好,还可以看到天鹅,去那泡温泉玩雪,更有意思。”
“那里这样冷,仗就不好打了吧?”李玉翎又想起来李京鸾,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冻坏。
“高句丽的劣势比大唐来的更甚,他们耕地少,冬日里缺衣少食,故而以往每年冬天都要骚扰边境的百姓抢食物。”
“户部和兵部的军备准备的足,现在气势正足,是灭高句丽的好时候。”
“你看柏屠只用了三日就攻下来了。”
冬日里的天黑的早,一入夜,窗外就没什么可看的,下了两盘棋打发时间,李玉翎就没兴致了,喝饮子,用些点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
傅云奕虽然一直被困在一方院子里,但他在书里已经看遍了这个世界,他几乎什么书都看,学识极为渊博,李玉翎问什么,他都能给出很好的见解。
李玉翎对他的爱慕之外,还有崇拜。
她觉得他捧着书卷时候的眉眼极为迷人。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郎君呢,好像专门为她打造是的。
她看的入神,含在唇上的点心忘记了,他脑袋俯下来,衔过她外面的点心吃进嘴里,舌尖卷了卷唇瓣的碎屑,吸进嘴里。
动作很孟浪,偏这人又一本正经的翻着书页,脸不红气不喘。
李玉翎摸摸唇瓣,觉得这家伙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
重新摸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咬了小半口,又被衔了过去。
李玉翎:“……”
抽走他手里的书卷,人就扑了过去,使劲挠他腋下。
“好了好了,吾赔你还不成。”
他说着,端起饮子饮了一大口,捏起她下颚渡了饮子进来。
斯文败类没跑了。
清甜的竹沥饮充盈在口腔,她咬了他唇瓣一口,“傅夫子,你即将出任国子监夫子,得为人师表。”
“没事,”他抱负是的咬她耳朵,“吾能装。”
“这一面只属于你。”
李玉翎:“……”她有点不能直视他去讲台上育人了。
他低哑一笑,重新将她抱在膝头,吻了吻她唇角,拿起书摊在她膝头,“翻书页。”
李玉翎:“……还没人指使过本公主。”
他手掌揉了揉她腰间的软肉:“吾的手没空。”
柔声哄:“公主翻书页,吾讲书给你听。”
“好吧。”她纡尊降贵的翻了一页书。
这书是一本兵书,他的嗓因如泉水叮咚,又很会分析战局,李玉翎竟然一点也没觉得枯燥,至驿站,李玉翎只觉得时间过的有点快。
几乎车轱辘在雪地里滚出车碾折痕,雪混在雨水里,驿站的门前泥泞不堪。
傅云奕拦腰直接将李玉翎抱进驿站。
“会不会不太好?”李玉翎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可羞的,吾是你正经的驸马。”
听着好像很骄傲,李玉翎朝他怀里拱了拱,直接被他抱到房间,连地上都没沾。
用罢了晚膳,他又吃了她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雨丝夹着雪下了一夜,泥泞比昨日更甚,傅云奕将李玉翎抱到马车上,走了一阵,马车忽然停下。
亲卫禀报路宽道:“公主,前头有人办婚事,要稍等一会。”
傅云奕推开车厢,脑袋伸出去,锣鼓手,两人擡的花轿,轿子上挂了艳红的红绸,新郎骑在马上,身前一朵硕大的红花,大约是因为刚停下的关系,长翅帽的翅膀晃动。
这官道不算宽,整着队在让轿。
“公主,让他们先过去吧。”
李玉翎没什么意见,吩咐亲卫,让新人先过去。
“吾去去就来。”